克里斯托弗与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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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Bucky Barnes的恋爱计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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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Natasha在玄关处放下包,把手中的洋葱圈和熏肉披萨递给Bucky,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亲爱的,下次跟门口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儿说一声,等他到了法定饮酒年龄再来找我,而且追姑娘最好不要每天送她一袋儿洋葱圈,好嘛?”

听了她的话,Bucky摊了摊手,撇着嘴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他?这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但每次都是你吃掉的。”

“那是因为你不吃又不能浪费!”而且洋葱圈很好吃!Bucky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你不告诉他,我只能理解为你舍不得免费的洋葱圈。”Natasha抱起手臂,朝Bucky挑挑眉。“你刚才问我觉得Steve怎么样,什么意思?”

Bucky敏锐地察觉到Natasha的语气不对劲。她又开启了神秘的忍者防御模式,这意味着她有事情在瞒着Bucky,同时意味着只要她不想说,Bucky就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难道他俩已经滚在一起了?!Bucky的手猛地颤动了一下,送到嘴边的洋葱圈差点被扔到地上。如果Natasha和他只是做炮友,那怎么可能会搬出去还他自由?不行,这想法太可怕了,他俩要开始一段浪漫感情,掏心掏肺一心一意的那种,不能做炮友,不能。

“呃,就是,我看他挺面熟的,以为之前在你的追求者里面见过他。”Bucky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他绝不能让Natasha发现自己的意图,不然他的计划会被残忍掐灭在襁褓中,就像他小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融化就被红发小女孩儿踹掉了头的可怜雪人一样。“我只是想关心你的感情生活,Nat。”他目光闪闪地看着Natasha,他妈妈说过没有人可以抵挡他这样做。

Natasha只是冷静地看着他,然后走过来非常、非常使劲儿地拽了把Bucky的脸颊,Bucky甚至感觉到自己脸被拉大了一圈,但在他能够嗷嗷叫着保护自己脸上的肉之前Natasha就已经收回了手,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我不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立刻给我停下。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外号吗?那个被恐惧支配的圣彼得堡冬夜?”Natasha在上楼之前对Bucky回眸一笑,后者寻求庇护般捏紧了手中的零食桶。嗯是的,洋葱圈已经吃完了,零食桶尚待解决,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Natasha火红柔顺的长发随着她上楼的动作俏皮地跳动,Bucky愤怒地张了张鼻孔。他早该知道Natasha的恋爱计划不能从Natasha入手,他得去找Steve——Steve什么来着?他连别人全名都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把手机递给Steve,让他存号码来着?

他抱着一丝希望打开手机通讯录,滑到S开头的通讯人,快到最后时居然真的找到了Steve,哦不对,Steve Stan是他搬家之前一个过分热情的邻居小伙儿,呃——Rogers,Rogers!这可能是他!

“嗨Steve,”Bucky盯着开头看了好久,都没有决定要打些什么。他们今天才刚见面,现在联系会不会被当成一个居心叵测的变态?虽然第一部分他认同,但他可不是变态。

“嗨Steve,我是Bucky。”天哪他当然知道你是Bucky!Bucky挠了挠头发,准备删除重新写,但他发誓自己就走神了0.1秒钟,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点了发送。

为什么!删除键离发送挺远的啊!为什么会按错!

Bucky绝望地倒在床上,手机扔在了一边,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但大约两秒钟之后身旁和他一起躺尸的手机就轻轻叮了一声,他立刻爬起来看了眼亮起来的屏幕。

“嗨Bucky,我是Steve。”Bucky发出了一串傻笑,然后及时地制止住了自己,心情依然很愉悦。两个白痴看起来总比一个白痴好,对吧。

“抱歉,我说了句傻话:-)”很快第二条新信息就进来了,居然在句末带笑脸,真是个甜心。Bucky解开锁屏快速地戳了一行字。

“不用道歉。想问问你最近有时间吗?Natasha今天回来怪怪的,你知道的,她又不爱倾诉,作为她的朋友,我很担心她。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见鬼了,这天衣无缝善良厚道的谎言,他是个天才。Bucky犹豫了一下,也在“不用道歉”后面加了个笑脸。

“很高兴可以帮忙。不过快到学期考核了,可能要到周末才有时间。周日可以吗?我要去东郊森林外的湖边写生,你愿意一起来吗?”

他怎么一天到晚写生?不愧是世界知名的艺术院校。说起来安安静静地给穿着芭蕾裙的Natasha画油画的Steve,那个场景想想就很美好,当然咯,他不会出现在这些场景里,他会去找自己的公主,或者王子,或者多比,随便啦。他开开心心地与Steve敲定了时间地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大概是因为他被Steve和Natasha幻想中的恋爱画面感动了。

***

Steve说的没错,确实是要到期末考核了。Bucky比他考试时间要早,而且很多课程考核形式不像他这么有情趣——森林、湖边、风景如画,呃呵——Bucky从桌子上猛地抬起头来,胡乱扒拉掉了粘在自己脸上的纸,看着被自己的口水渲染开的字迹,他嫌恶地撇了撇嘴,把废纸团成一团扔进身后的垃圾桶。现在才四点半,他看着手旁的荧光表,揉了揉脸。这意味着他还有三个半小时用该死的DreamWeaver完成他该死的网站。看在教授慈祥的抬头纹的份儿上,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怎么睡觉了。鬼知道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网站后半部分要花这么久,归根结底这只是他的某一门无关轻重的选修课啊!

Bucky再次惊醒时天已经大亮,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他慌忙扯开在床上堆积的衣服,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在昏睡前记得把成果发送给教授,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是怎么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设置的日程提醒——噢,对,今天跟Steve约好了谈论谈论他很“担心”的Natasha,顺便跟他发展一下友谊,为自己计划的顺利实施铺路。上午十点半——十点——半?!现在不是——九点半了吗!!

Bucky匆忙洗了个澡坐上车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幸运的是一路的交通都非常顺畅。他下车的时候十点半刚刚过了十分钟,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都还没到,但这是Steve,不知怎么地,Bucky就是知道他绝不会迟到,就凭他的一脸正气与真诚,咳。他背着包看向远处静静坐在草地上、已经摆好支架的Steve,他的一头金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这么整齐干净。Bucky放任自己的嘴角翘了起来。

“嘿。”Bucky走到他身边,轻声打了个招呼。这儿附近几乎没人,不远处就是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小径,他们所在的这片草地就是一片清绿色湖水的岸边,轻柔的风拂过Bucky出门前没来得及整理的碎发,他不好意思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着Steve的眼睛因为笑容而弯出的弧度。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最近一定很累。”他示意Bucky坐在他身旁,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家伙为什么无论哪方面都这么完美。Bucky在心里暗暗想道。他一定矫正过牙齿。他调整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最后估计了一下身下垫着的布料长度,干脆直接躺了下来。

“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Bucky轻松地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坐了起来,朝Steve友好地伸出一只手,“对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那天你们走得太急。James Buchanan Barnes,朋友们一般都喊我Bucky,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Steven Rogers。”Steve似乎对突如其来的正式很惊讶,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曾经我一度以为自己叫Steven Grant Rogers,但其实我没有中间名。”

“有没有中间名你都是我们的Steve啦。”Bucky顺势拉着还未放开的Steve的手又躺了下去,感受到对方一瞬间不知该不该收回手的慌乱,扑哧一声笑出声。“放轻松伙计,我就是借个力。我就是,呃,今天有点儿累,抱歉了。”

“我理解。”他等Bucky躺好之后轻轻撤回手,把目光集中在面前的画板上。

他们有一会儿没说话,就静静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很奇怪,Bucky从来没有和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有这样的相处模式,寻常的沉默总是充斥着尴尬,但Steve和他似乎就像两个老头儿,在温暖的春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太舒适了,所以Bucky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再不说话他真的就要睡着了,毕竟客观来说过去的三天他只睡了大约五个小时。

“所以你和Natasha的约会,感觉怎么样?”Bucky开口的瞬间惊讶于自己声音里的浓浓倦意。他听起来简直像在梦游。

“你说上次?那不是约会。我们俩是高中同学,跟她关系比较好,所以系里的同学拜托我说服她去做模特。”Steve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解释道,“Natasha,呃,从任何角度上来说她都是完美的,这对练习人像写真的新生显然是一个赏心悦目的机会。她只答应了我这一次。”

Steve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会儿,但身旁的人一直没有回应。“Bucky?”他放下画笔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停在年轻男孩儿身上无法收回。他刚才看到Bucky深深的黑眼圈就知道他这几天一定没有休息好,但不知道他真的这么累,明明半分钟前他还在问自己问题。他想了一会儿,从包中掏出备用的画板移到Bucky身边,在他的脸旁帮他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支架,遮住了临近中午有些刺眼的阳光。搭好之后,他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有些沮丧地盯着Bucky熟睡的脸庞。

要知道,他不是没有期待过和Bucky的再次相遇,但随着时光流逝他已经慢慢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直到Bucky再次出现。天知道他在敲开Natasha公寓的门,看到的是Bucky的那一刻心里涌过了多少想法,还好最让他在意的那个被Natasha坚决否决了。

“我和他?”Natasha夸张地给了他一个极具讽刺的笑容,“拉倒吧,我宁愿去和前苏联的冷酷杀手恋爱。就他?整天哭兮兮的,从小就这样。”

Bucky从小才没有哭兮兮的,他很勇敢的。Steve在心里反驳,但他很高兴听到Natasha对Bucky没有兴趣,这让他多少放下了心。他知道Bucky十有八九不记得自己了,但这不妨碍他在内心抱着小小的期望。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Steve又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弓起手指轻轻刮了刮Bucky的脸颊,Bucky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接着乖乖回到了自己之前投下阴影的位置。他的眉眼完全舒展开来,看起来无忧无虑、毫不设防。

Steve微微皱起来的眉毛松了下来,冲着无意识咕哝了句什么的Bucky挑起嘴角。过去无法改变,但他可以确定Bucky不会再忘记他。你瞧,他就在这儿呢,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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